烟男并没有进入茶庄,我知道他不喜欢人多的地方,便也没强求,独自走进了査五爷的茶庄,一眼就看到胖子正坐在最边上的一张圆桌近前,一边喝着茶水,一边在调v戏女服务员,根本没有注意到我的到来。
我快步走到胖子的近前,拍了一下他的肩膀,结果吓了他一大跳,回头发现是我,便嬉皮笑脸的对我说:“假斯文,不要随便在我的背后出手,小心我打伤你。”
我看了周围一眼,五爷并不在店里,今天茶庄已经开始正常营业了,客人不少,伙计们都很忙碌,但没有人注意我们这里,我便压低声音对胖子说:“烟男来了,赶紧跟我走。”
胖子听完,急忙站起身,在身体离开桌子之前,他把桌子上的瓜子和花生都收进了一个小方便袋里,然后才转身跟着我走出来。胖子看见外面站着的烟男,便一边悠闲的嗑着小袋子里面的瓜子,一边热情的和烟男打招呼。
我催促地对胖子说:“赶紧回去,拿上装备立马就得出发。”
胖子不解的看着烟男说:“怎么这么着急?烟男小哥刚到,歇息片刻再出发也不迟。怎么也得∨,先泡个热水澡,舒缓一下筋骨,解解乏,然后再大吃一顿塞满肚子以后再进山。要不等进了深山密林以后,可就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吃上正经的可口饭菜了。”
烟男表情仍旧冰冷的淡淡说了句,“我不累。”
我对胖子解释说:“别废话。还有其他人已经在山东等我们了,我们现在必须立刻动身。”
虽然烟男并没有告诉我等待的伙伴是什么样子的人,但通过他着急的态度。可以推断出那些人肯定不是简单的人物。
回到异士居古董店内,我和胖子急忙进入古宅内拿行李,下斗的装备早就已经打包好了,我提起背包就准备出发。忽然想起门帘大婶,不由得感到一阵的心烦和头痛,这个神秘的麻烦女人,到底该如何处理才好?赶走。胖子指定不同意;给她钱打发她走,也肯定是白费力气,她之前就死活赖在这里不肯走。如今也肯定是一哭二闹的不肯妥协。査五爷那里又出事了,不能再去添麻烦了,到底要怎么办才好?
就在我犯愁之际,胖子见我站在原地不动。便催促的说:“老郑。你还傻站着干嘛?赶紧走啊!”
我漫不经心的回答他说:“我不放心家里。”
胖子以一副不可理喻的表情看着我说:“有慧芳在,你有什么好不放心的?”
听到胖子提起慧芳,我的心情是愈加的郁闷,都要五内郁结得吐血了。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慧芳这个神秘的女人,跟胖子这个榆木脑袋实在是没办法沟通。但眼下没有解决的办法,心想:慧芳这个神秘女人也不是孙悟空,估计使不出什么三头六臂的妖法,等我回来以后再收拾她也不迟。就这样象征性的自我安慰了一番。便提起了行李走出了古宅,从后门步入了古董小店内。
烟男见我俩走进来就立刻站起身。我对他和胖子说:“你俩先出去等我一下,我要跟慧芳交代一下店里的事宜。”
烟男什么话也没说,跨步就往外走,也不知道胖子是故意的,还是根本就不懂看眼色,伸手硬是拽着我的衣服,拉着我往外走,一边走一边说:“有什么好交代的,慧芳自己能够独自处理好店里和家里的事情,你就放心的全权交给她处理,绝对不会有问题。你说是不是,慧芳大姐?”说完,回头笑着看向慧芳。
我见门帘大婶毫不迟疑的点点头,没办法只好一句话也没说,无奈的被胖子拉出了店门。
我一肚子的怒气,十分不满对胖子宣泄说:“你丫的,放开手,大街上拉拉扯扯成何体统。”
结果,胖子不理会我的要求,更加过分的用一只胳膊搂住我的脖子说:“老夫老妻的有什么可害羞的?”
我呸了一口说:“少恶心我,就你这样的我可消受不起。”
胖子十分不要脸的哈哈大笑,鬼知道他的心情怎么会这么好?我现在可是内忧外虑烦恼一大堆,心情是十分的郁闷难解。
烟男不知从哪里提前雇好了一辆面包车,我们将行李了放进车内,便先后坐上了车子。小面包车开始颠簸的向山东行驶,看着行进的路线我乐了,我问烟男说:“我们是不是要去临沂陈家官?”
烟男听我说完,眼睛一亮,问我说:“你去过?”
我点点头说:“以前异士居接了一个收鬼的活儿,就在陈家官地界内的一个偏僻的小山村叫做“陈隅村”,我曾经还在那里生活过一段日子,印象十分的深刻。”
胖子嗤之以鼻的撇撇嘴,揭我老底的说:“说得真是好听,什么曾经生活过一段日子,明明就是你受伤被迫在那里待过一段时间。抓只老鼠,结果弄得小命差点没丢了,说出来我都嫌丢人。”
我瞪了胖子一眼说:“你不挤兑我,是不是难受?”
胖子没脸没皮的说:“挤兑你是我人生最大的乐趣。”说完自己开心的哈哈大笑起来,完全不顾及我的感受。
我现在没心情和他拌嘴,只好假装闭目养神,思考此次进山的一些问题。
许久过后,车子兀的剧烈颠簸起来。我猛的一下子睁开眼,这才发现我竟然睡着了,而此时,车子已经在不知不觉中驶进了崎岖蜿蜒的山路。看向车窗外,车子已经行进深山了,周围除了远山就是近树,已经完全不见人烟了。
烟男看着车窗外说:“准备下车,快到了。”
胖子坐在车座上挪了挪屁股。嘟囔着说:“再不到地方,身体就要被颠散架了。”
车子在再次转弯的时候,我看到了侧面不远处的空地上。扎着几顶帐篷组成的营地,还有不少的人影在熙熙攘攘的晃动着。
车子愕然发出吱的一声,停止了前进,烟男招呼我俩说:“到了,下车。”
我和胖子便提着背包下了车,跟在烟男的身后,朝有人的帐篷的方向走去。
营地的人大概早就发现有车子驶过来。已经有几个人从远处迎了过来,我看到其中有一个年纪大约十七八的男孩子,离很远就开始冲我们笑着挥手。
胖子十分不满意的对我说:“倒斗这么危险的事情。怎么还带个孩子,这大人也忒不长心了。”
我悄声对胖子说:“你可别小看人,烟男小哥找的人,估计都不是善茬。你最好管好自己的嘴。少惹事生非。”
胖子听到我的话,用鼻子“哼”了一声,算是答应。
迎接我们走过来的有三个人,走在前面的是一个中年的男子,又黑又瘦,看上去像是个种地的农民,另一个长相和他几乎没有太大的分别,估计俩人是双胞胎。二人后面跟着那个十七八岁的男孩子。说实话,我也没看出这男孩哪里特殊。怎么看都像是个毫无用处的拖油瓶,烟男怎么会把他给招来了?
烟男给我们简单的相互介绍了一下,这两个中年男子是这次倒斗的发起人,二人是姓柳的亲哥俩,其中一个脸上长着媒婆痦子的是柳大,而他们身后跟着的男孩,是他俩的亲侄子,并不懂得倒斗,就是没事跟是来见识一下世面。我闻听此言心说:这不是添乱嘛!倒斗可是玩命的事情,又不是逛庙会看花灯,有什么可见识欣赏的,作死也不带这么玩的,烟男怎么就同意了这冒失的行径?我不禁有些疑虑的看了烟男一眼,而他显然不以为意,好像别人的生死和他毫无相关一样。
看到十几人以柳氏兄弟马首是瞻的这个阵势,我终于明白了,此番的倒斗,烟男胖子和我三个人,无疑是来凑数的跟班。以烟男不爱钱财的个性,他肯定已经和对方谈好条件了,大约是说我们只要下斗寻找一本医书,并不是奔斗内明器去的。我心想:这事最好不要让胖子知道,要不然以他的脾气,准保会炸庙,非得闹出事端不可。
营地内的其他大多数人都在忙着做饭,只有一个十分消瘦的年轻男人,静静的坐在一棵树下,面部表情看上去十分的忧伤落寞。
饭菜准备好了,大家开始陆陆续续的围过来打招呼,然后便开始吃饭。而坐在树下的年轻男子,仍然静静的看着微风吹动树梢,表情就好似伤春悲秋的深闺怨妇一样。
胖子也注意到了表情哀怨的男子,不解又好奇的悄声问身旁的人说:“那位坐在树下的小哥怎么了,为什么不过来吃饭?”
胖子身旁坐着的是一个四五十岁的男子,用一只手撵了一下他嘴唇上方的八字胡,然后用另外的一只手,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:“他这里有病,别理他。”说完又笑着自我介绍说:“你称呼我蒋爷就好。”
胖子想都没想就回了一句:“你称呼我胖爷就好。”
我听见他俩的对话,差点没笑声出来,胖子这家伙是什么都吃,就是不肯吃亏,谁能从他身上占得到便宜?
自称蒋爷的中年男子笑了笑,没在做声,我从他虚假的笑容中看出,他并不是什么好东西,一副笑里藏刀的样子,明显十分的记仇。不由得在心中怨叹,胖子这个笨蛋,刚来就得罪人了,也不怕人家给他小鞋穿。
而就在大家有说有笑正吃饭的时候,安静坐在树下的消瘦年轻男子,突然跳起,大喊怒吼道:“你们这帮混蛋,吃饭怎么不叫我?”说完风风火火的跑了过来,在我身旁硬挤了一个位子坐下,开始拼命的往嘴里塞饭菜,然后含糊不清的说:“你们这帮混蛋,也不叫我吃饭,小心噎死你们。”结果,反而他自己因为吃得太猛噎到了,不断地大力捶打自己的胸部,惹得旁边的人哈哈哈大笑不止。
胖子在一旁偷偷跟我交换眼神,皱着眉头好像是在说:“这家伙是精神病吧?”
我心里也是这样认为,这个年轻人的行为举止好像十分的不正常,刚才惆怅的样子就好像一个被抛弃的新婚小媳妇一样,安静的像块“望夫石”,结果变脸比翻书还快,一下子又变得疯疯癫癫的好像耍酒疯的醉汉一样,而其他的旁人,则均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,都在不以为然的哄堂大笑。
看着这群有些莫名其妙的人,觉得在这些陌生人的身上,都有一些令人难以捉摸的东西,是我和胖子身上没有的东西,不由得对他们起了一丝的戒心。(未完待续。。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