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天战斗回来，简单洗个澡，饭都没吃。陆宁带着张楠在小区转了几圈停下来。
此时不过傍晚，天已黑下来，冷风吹的人脸发疼。
看着摇摇晃晃走过来的个丧尸，她拉下围巾大声命令。
“向前，屈膝挥刀，快点，*。”
看张楠又停住，她气急的骂了两声，眼神不善疾步上前，反握长刀横劈出去，腥黑的血液飞溅，咕噜噜丧尸那烂到只剩凸眼的头滚到张楠脚边。
看着她捂胸口要吐的样子，陆宁皱起眉头。
一边陪着他们过来的常青有些不耐拉住陆宁劝道。
“回去吃饭吧！天暗了，你今天也累一天了，本来胃就不好。”
狠狠吞了几口吐沫，止住要吐的感觉。张楠知道，常青对自己很不满了。
因为她耽误了陆宁休息，吃饭。
跟他们相处几天的张楠清楚，这几个男人是半点不会怜香惜玉的。而陆宁对人的感情更是淡，心意又坚定。
今天要是就这样退缩回去，之后陆宁一定不会在管她，迁就她。
扭头，瞪圆了眼咬了咬牙说：“再给我一次机会，最后一次。”
嗯，看了她一眼，陆宁点点头答应。
还有几天部队就要来了，木头也说张楠简单几招很熟练了。
张楠过来不好意思的拜托，陆宁很干脆同意陪她出来在园区附近实战。
没想到7个最初级丧尸过去了，她还是挥不出刀。
陪她出来的陆宁到是能理解张楠，和谐社会长大，父母手心里疼着，见到蟑螂都会跳到桌子上尖叫。
眼下又没逼到绝境上。何况再坚强再有狠劲，面对这些丑陋恶心的怪物，还是曾经自己同类，第一次下杀手，都是需要极大勇气突破自己的。
万事开头难，可只要开始一切就如流水般自然。
尤其是这种杀戮，渐渐就会麻木适应，甚至爱上这种暴力发泄。也许所有恶都是比善更容易的。
终于鼓起了勇气，张楠啊的大叫一声，闭着眼胡乱挥下刀去。
也算运气，第一刀下去，砍掉了丧尸胳膊。血雾四散，心头恐惧，兴奋，慌乱总总情绪交合下，之前熟练的招式章法全忘到天外。
连声喝喝的张楠，被腥红黑臭的血水刺激的接连挥了7，8刀，丧尸脑袋碎的不能再碎才停下。
血肉横飞间，她眼角都仿佛染上了鲜红。好一会，浑身陡然一松，力竭一样弯着腰佝偻着背粗喘。
看着她不住颤抖的腿，手，陆宁站着没动，。
经历过的两人清楚，这是过于紧张肌肉痉挛。
在张楠乱刀砍死了只丧尸后，直到天幕上寥落星子显出她才冷静下来。
终于克服了呕吐，恐惧，惊慌，混乱，平静下来的张楠。听身后陆宁指挥，终于在血肉模糊乱刀砍死3只丧尸后，以精准角度给一只丧尸开了瓢。
她很满意这个女孩的勇敢，走上前，把地上晶核包起来交给她。
“今天的训练就到这，明天我陪你练车的时候你在实战。”
“嗯，谢谢你，陆宁。要是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办！”
这感谢是真心实意的。
张楠家在中部，按现在形势要在平陵收容基地呆不知道多久才能回家。受过□□伤害的她清楚，一个年轻漂亮女孩，独自生活不可预见的危险太多了。哪怕在基地里。
她虽然有枪，可子弹有限，还是刀防身更实用。
还有那些代替钱币的晶核，不杀丧尸怎么能得到，眼下同学们互相分配了些，可这末世会持续多久，她不敢赌。
她开口拜托时，想过陆宁会教她，但没想到会这么负责认真。所以此时感谢更真诚。
“客气，是你自己够努力。”
陆宁说的是真心话。末世1个多月，不知道多少人见了丧尸还会尖叫张楠已经算不错了。
回程车里张楠看着自己满是腥臭黑血的手，满脸佩服的问。
“陆宁，你是怎么适应的，说实话我举刀时心里一直哆嗦不仅怕还觉得恐怖，恶心。”
“逼到绝处，你死我亡的关头，哪里还顾得上考虑那些。你没听说过真正伤心的人永远哭不出梨花带雨的美。”
好冷的冷笑话。车里两个人半天反应过来给面子的呵呵应景n~`两声。
之后，纵横小队如果在安全些的地方练习异能杀丧尸，取晶核，顺路也会带着张楠出去。
他们小队冒着风险给李倩弄来各种难得的物资，换来的空间水实验却没有一点进展。陆宁心情很有些焦躁，郁闷。
砍丧尸的手法愈见凶残狠辣，对付偶尔不长眼敢来拦截他们的混混，更是心黑手黑。
正午，几个人在一个路口结束战斗正要找地方吃点东西。远远看着台大巴从引桥下七扭八怪的冲上来，后面还跟着十来个被丧尸们撵着疯跑追车的人。
落在最后面围巾都跑散了的中年男人脚步慢下来，绝望的嘶喊着。
“停车，王八蛋，你们停车，混蛋。”
前面拉着女人跑的十六七岁小伙子，蓦的转身，回冲拉住已经被丧尸揪住肩膀的男人。看样子该是他儿子。
距离太远，又在引桥下障碍太多，几个人迅速跳上车去救援。
一个转弯。陆宁看见依然在最后的中年男人，一把推到冲过去拉着他要往丧尸那去，神情凄惶的妻子，转身就跑。
却没看见刚刚回身救男人的男孩。
射程距离刚到，小白的雷电已从车窗击出，唐钢挥着风刀跳下车。二十多个初阶丧尸对他们来说还是很容易的，就连张楠都在助攻下砍死2个。
不知道车里的那些人为什么要慌乱逃窜，就不能下来大胆对战砍杀！
那对母子已被咬烂的四分五裂不成样子，尸变也不可能了。
前面横冲直撞的大巴稳住了，停了下来。下车的十几个男女老少看着他们灭了丧尸，又哭又笑围过来。
陆宁没有说话，直直看着那个眼下抹泪咒天骂地的中年男人。
“你们不是人，一起出来，看见丧尸就跑。扔下同伴，你们混蛋，赔我儿子，老婆，都是你们害的。都是你们。留我一个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，老婆儿子你们的命好苦，都怨我，都怨我......
没有看见他无耻一幕的车上人被骂的一个个灰头土脸，低垂着头没法开口安慰。
这两天为空间水一肚子气的陆宁，几步走到眼泪鼻涕糊了满脸的男人身前，淡漠问道。
“你是不是后悔不该扔下反身救你的儿子，又推妻子到丧尸堆里给你争取多几分钟逃跑的时间，现在是不是恨不得自己也去死？”
看握着滴血长刀到身前的人，那男的不及细想陆宁话里的意思。当然就是他想了，也理解不了陆宁古怪的思路。男人依然悔恨万分的哭着。
“我想死，我真恨不得死的是自己，都是我不对，是我害了他们。”
“是吗？那就好。”
电光火石间，两下错步巧劲，中年男人被拉上车。一直盯着陆宁的常青迅速跟她跳上车开出。
小白几个习以为常的扔下那群后面得救之后又想受他们保护，救助，照顾的人。不顾他们的哭嚎，哀求，咒骂飞速追了上去。
繁华的街口被扔下，手背上被陆宁划了一刀鲜血流出的中年男人。面对顺着甜美血腥味追逐过来的一群丧尸，凄厉嚎啕。
回到家老成的唐钢聊天时点评。
“人在遇到危险时本能自我保护。那男人后来应该是真后悔了。你的惩罚是痛快，不过太粗暴简单。其实让他活着，一辈子精神折磨也不错。”
为空间水一直心情烦躁的陆宁，今天做了一回正义复仇使者发泄后心情好了些。慢条斯理的擦着晶核，轻描淡写的反驳。
“我觉得那些精神折磨太虚幻，还是*的苦实实在在。而且我这不是惩罚，是成全。
你们没听说他口口声声要死，恨不得自己死去吗？
他到了另一个世界跟妻子，儿子亲自道歉不是更诚心？
好了，别废话了！现在你们几个上楼来实验时间到了！”
拎着泡过的晶核，准备继续空间水实验的陆宁打头上楼。
跟在后面的小白对唐钢怒目而视。
“本来小魔女心情就不好，你还敢不顺着她。一会最残酷的实验由你做小白鼠，谁让你招她的。”
唐钢揉揉这几天喝空间水明显涨出来一块的胃揉揉鼻子。想到陆宁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脾气，很为自己马上的命运担心。
这些天，伏低做小给人家费力寻找各种巧物的陆宁，攒了几十大瓶除了喝再无用处的的空间水。被当成小白鼠的小白几个见到她眼睛发亮就赶紧躲。
毫不灰心的她，蜷缩在沙发上，瞪着那些水，摆出沉思的姿态。
任思绪游离。
末世了，有了丧尸。
可天不绝人。
老天给人类每一个加持附属，都不会没用的。金，木，水，火，土等等异能哪个不都是对付丧尸的最好手段。
她相信，如今一定是还没找到正确路径。这些空间水一定还有大用处。她绝对不能放弃。
此时陷在回忆里拼命想再找出些试验方法来的陆宁简直入定了。
常青在楼上已经看了客厅里，瞪着水瓶的陆宁好一会。蹙眉看看时间，忍不住下来，打断神思飘渺的她。
“很晚了，怎么还不去睡？明天没精神了！”
熟悉的关心响在耳边。还沉浸在前世回想中的陆宁，对走过来坐下的常青，习惯性倒过去撒娇。
“抱着，头疼，揉揉。”
对倒在自己大腿上爱娇求抱的女孩，常青瞬间四肢百骸僵硬。机械的把人搂住，手指放在她额头上不由自主的画圈。
半夜里下来找食物的话唠小白，看着沙发上睡在老大腿上的陆宁，咽了咽吐沫。
拿了个面包回房，又拿了条厚毯子下来。扔给老大，没敢多话，扭身跑走。
如今他可不光怕老大瞪过来略显阴鸷眼神，更担心一言不合就禁言，不让大伙跟他说话的小魔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