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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中闪过一丝精光，赫连枫放在大腿上的手微微一动，敛目低头沉思。
这个他之前也不是没有想过，可却不知道，到底有什么东西，能让赫连夜听从自己的话。
他那个弟弟的软肋，会是什么呢？
这些年他从来没有发现，赫连夜身上有什么足以让他致命的软肋。
硬要说的话，那些跟他相处十多年的万千将士，或许会让赫连夜在乎几分，但也不足以要他的命。
就像这次，自己向他要兵符，不一样给了吗？
他一意孤行的让安远侯担任主帅，赫连夜也没有任何异议。
就好像交出虎符之后，那些将士已经完全跟他无关了一样，让赫连枫拿不准这个弟弟心中真正的想法。
不过这也足以证明，那些将士的命，在赫连夜眼中，也没有他之前想的那么重要。
“那你说说，有什么东西，让赫连夜愿意听从朕的命令？”
嘴角勾起一抹笑容，皇后眼中闪过莫名的神色，朱唇轻启。
“女人……”
没错。
皇后所说的软肋，就是慕青瞳。
这个王妃，她一直都在关注，尤其是出了上官皓的事情之后，皇后对慕青瞳就更加注视了。
自己的弟弟自己知道，但皇后总觉得，这位衍亲王妃实在针对安远侯府，所以这些日子，都在调查关于慕青瞳的事情。
对赫连夜这个小叔子，皇后也是知道一点的。
从赫连枫嘴里了解的也不算少，她十几年前就嫁给了当时的太子，陪着当今陛下经历了那些事情的女人。
陛下和衍亲王的恩怨，她自然是知根知底的。
而且，虽说衍亲王府里的眼线，被慕青瞳清除不少，但还是有漏网之鱼的。
这些眼线根本打听不到赫连夜的消息，更是无法近他的身。
以前赫连枫对此还很积极。可过去几年，都无法听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，倒是把这些眼线给遗忘了。
但皇后却一直在留意着最近发生的事，尤其是慕青瞳进府之后，衍亲王似乎也变得不满接近。
如今依然没什么有价值的消息，但在皇后看来，已经不少了。
至少她知道，衍亲王很宠慕青瞳，衍亲王府的中馈，也已经交到新进门的王妃手上。
以那位皇弟的秉性，她知道的这些，应该已经够了。
“女人？”
眼中闪过一丝嘲讽的笑容，赫连枫看着皇后。
“你别跟朕说，朕那个弟弟的软肋是慕青瞳。”
别以为他不知道赫连夜，为什么要去慕正然的女儿为妃。
在明知道慕正然是谁的人的情况下，赫连夜还会让慕侍郎的女儿成为自己的软肋？
如果赫连夜这么好对付，他就不用如此的费尽心思了。
直接给他塞个女人，不就解决了？
瞥见赫连枫的神情，皇后知道他是不相信的。
也是，恐怕在他看来，若慕青瞳成为衍亲王的软肋，赫连夜也就不值得他这么多年的苦心算计了。
可情之一字，最是难懂，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深陷而不自知。
感情是最不可控的东西，自己根本就无法控制。
而且，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。
但先帝对凌贵妃的感情，她是看在眼里的。
曾几何时，她也非常羡慕凌贵妃，也曾经幻想过，什么时候自己也能拥有一个男人，那样的疼宠。
一双漂亮的眼睛，从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身上划过，皇后心中自嘲。
可惜她的命不好，也没有凌贵妃那种，能让先帝那个统霸一方，后宫无数却为一人散尽的魅力。
心中虽然泛着苦涩的味道，但面上皇后还是平静的说出自己的理由。
“陛下可还记得当年的凌贵妃？”
看着赫连枫猛然变色的脸，皇后心中微微一晒。
果然，经管多年过去，凌贵妃留给赫连枫的印象，还是那么的深刻。
“你想说什么？”
眼睛微眯，赫连枫嘴角浮现出一丝阴冷的孤独，盯着皇后的眼神，冰寒刺骨。
显然，他很不习惯听到凌贵妃这三个字。
就是因为那个女人，他才失去了所有，这个女人留给他的东西，一直伴随着他，到如今都无法拜托。
试问赫连枫，有如何不恨凌贵妃？
对上赫连枫阴冷的眼神，皇后依然还是恭谨却淡然的和他对视着，优雅平静的开口。
“先帝是这东璃的主宰，但他也是个情种，臣妾想，衍亲王或许也会像他一样，就算明知道那是慕侍郎的女儿，也会心不由己的爱上她。”
捏着龙椅扶手的手微微泛白，赫连枫的脸色漆黑无比。
他的父皇确实是个情种，为了一个江湖女子，给了他和母后多少难堪？
就算现在人已经不在，他们留下的种，也依然在不停的和他作对。
嘴角紧挽着，赫连枫声音冰冷的开口。
“你把自己的想法全部说出来吧。”
此言一出，皇后脸上瞬间弥漫笑容。
她知道，只要赫连枫愿意听，那就说明她的计划肯定会成功。
如今安远侯兵败，赫连枫陷入两难。
他既不想把虎符还给衍亲王，但却又找不到知道能带兵打仗的将帅。
当然，他会陷入此时这个境地，一是赫连枫比较看重文，可能因为那个战神弟弟的缘故，当今陛下对武将带着些本能的排斥。
二是这次他一意孤行，硬要安远侯这个虽然在军中呆过几年。
但在真正的武将面前，依然算是门外汉的安远侯担任主帅。
这个举动引起很多武将的不满，有几个前朝就跟着先帝打天下，并且都有很强的领兵能力的将军，更是借此告老还乡。
如今朝中剩下的，大都是年轻一辈。
面对凶残的蛮夷之人，一时间，他竟然找不到知道能与之对抗的将帅。
那么剩下的，只有赫连夜这个让蛮夷闻风丧胆的鬼王了。
可赫连夜就是把双刃剑，一旦启用，好不容易得到的兵符，又要回到对方手中，这是赫连枫万死也不愿看到的。皇后如今，就是想要利用慕青瞳让衍亲王投鼠忌器，不得不听从赫连枫的命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