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有的线索全都指向了Jessica，虽说现在没有确切的证据将她给绳之以法，但敌在明我在暗的局势已经扭转了过来，总是要比之前的状况好一些。
经过叶锦严几天的多番验证下来，赵熙颜是独生女这事毫无疑问是真的，但她与Jessica的相似却又说不通了，难免令凌华清有些头疼。
睡前，她接过庄穆玄递来的牛奶一饮而尽，不由问道：“你说，赵家不会在外面还藏了私生女吧？”
庄穆玄哭笑不得，伸手替她擦去唇角沾上的奶渍，“也不是不可能，不过很快就是品牌发布会了，你还是把心思都花在那个上面吧。”
说起发布会，凌华清不免松了口气。忙活了这么长一段时间，等发布会过去总算可以暂时缓一缓了。
廖家那边最近不知为何没了动静，庄穆玄也终于因此同意暂时将保镖给撤掉几个，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直接给凌华清手机里装了个定位软件。
发布会前的琐事很多，凌华清和Jason作为负责人自然是要多把把关，因此一次彩排都没敢落下。
两人事先约好，一大早便赶到了会场。
没曾想，刚一到地方，Jason的助理便着急忙慌地跑了过来，“Jason！出事了！”
Jason一如既往地淡定，还不忘把自己买的两块蛋糕中的一块分了出去，“冷静些，你可是个淑女，时刻注意仪态。”
对方哭丧着脸，显然没心情继续玩笑下去，“之前定好的主秀模特说档期空不下来，所以不来了。”她这还是说得委婉了些。
事实上，那模特刚才是直接一个电话打过来撂了挑子，甚至都已经把违约金给打了过来，事情俨然已经没有了回旋的余地。
此话一出，凌华清和Jason皆是一震。
要知道主秀模特可是整场秀里面最为关键的一部分，明天就已经是发布会了，他们现在要去哪里找能替代的人？
况且能做主秀模特的身价自然都不低，基本上都不会做救场这种某种意义上自降身价的事情。
好事不出门，坏事传千里。
凌华清这边正为了主秀模特人选一筹莫展，原定模特耍大牌解约的事情却已经传了出去，许多人还故意来会场转了一圈。
表面上说是观摩一番，实际上也就是变相落井下石，等着看笑话罢了。
办公室里气氛有些凝重。
Jason挂断电话，划掉了名单里最后一个号码，看着凌华清无奈地摇摇头，“我能找的人都找了，要么是空不出来档期，要么就是还撑不起这场秀。“
时间实在太紧了，就连Jason这样在圈子里人脉甚广的人都束手无策，凌华清的心越发往下沉了些许。
经验告诉她凡事都要做两手准备，可这次也的确是她太过大意了，以为用一纸合约就能约束住想耍大牌的模特，结果搞成现在这个样子。
Jason知道这事对凌华清的打击很大，轻叹一口气安慰道；“你已经做得很好了，这些事情不是我们能够控制的，尽力了就好。”
凌华清抿着唇摇摇头，神情显得十分自责，“不，是我的错。”
如果她曾经有预想过这最糟糕的情况，而并非把全部心思都花在了衣服和场馆身上，现在至少还有备选的模特可以出来撑场子。
Jason本还想说些什么，门在此时被敲响，助理身后是闻讯赶来的庄穆玄。
见状，Jason也没再多留，经过庄穆玄身边时给他递了个眼色，示意他好好安慰安慰凌华清。
毕竟依照现在的状况，没有最为关键的主秀模特，其余的一切就是准备得再好，最终出来的效果也会大打折扣。
对于一个品牌的开始，如果不是满分，那么六十或者七十甚至是九十九都没有意义了。
这些日子以来，凌华清对品牌的上心庄穆玄都看在眼里。
看她一脸自责的模样不免心疼得厉害，他走上前去在凌华清身边坐下，伸手将人揽进了怀里，“别担心，我会处理的。”
她静静靠着他没说话，心里只当这是对方蹩脚的安慰。庄穆玄就是再神通，可人脉这种日积月累的东西又怎么可能是短时间能够解决的事情。
看出凌华清心中所想，庄穆玄失笑一声索性直接给程昱拨去了电话。
响了几声，电话才被接起。
“喂。”程昱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，像是感冒了。
两人都认识这么多年，庄穆玄也没拐弯抹角，开门见山道：“有个事情需要你帮忙，完事后算我欠你一个人情，我待会把资料整理好给你。”
程昱咳嗽了一声，声音带着浓重鼻音，“欠我个人情？跟凌华清有关系？”
两人认识这么长时间，共事也那么多年，他当然知道庄穆玄是个不轻易欠人人情的人，但事情若是跟凌华清有关那就要另当别论了。
闲聊了几句，程昱到底还是十分够义气地把这事给答应了下来。
挂了电话，凌华清依言把这次发布会的主题风格一系列资料都给发了过去，心里却还是隐隐觉得不安。
犹豫了一番，她忍不住追问道：“你怎么会想到跟程昱求助？”她是知道的，庄穆玄本人在这方面都没什么人脉，遑论刚回到程家不久的程昱。
庄穆玄眉梢一抬，“薄佩雅认识吗？”
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，凌华清立时瞪大了眼睛，“当然！”
在他们这一行里，薄佩雅这名字简直是传说一般的存在。她虽然年纪尚轻，但若是将世界第一模特的殊荣安在她身上，那也是绝对没有任何问题的。
Jason之前还跟她提起过这人，只是对方的咖位实在太大，不是这种发布会级别的活动能请来的。
庄穆玄笑笑，接着解释道：“程昱跟她曾经有过那么点交情，他肯卖面子的话，这事就十拿九稳了。”
凌华清花了好一会儿才消化这个事实。
她以前怎么不觉得程昱居然有这么厉害，都已经能跟世界第一的模特有交情了。但仔细想想，这两人的交际圈实在是八竿子也打不着，又是怎么认识的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