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插曲过后,庆功会得以顺利继续下去。
在场的大多数人对于八卦的关注度显然不如对薄佩雅这个名模的,不多时便因为她的发言而把Jessica的事情给抛到脑后去了。
临时有事的陈思思姗姗来迟,最后是从叶锦严口中听说的刚才发生的一切。
她相当之义愤填膺,一口饮尽杯里的酒液,“早知道会有这事,我怎么着也不能迟到啊!”
说着,陈思思伸手又要从一旁的桌台上取酒杯却被凌华清一把拦住,“程昱可是提前交待过的,一杯封顶,可不能再喝了。”
原本程昱也是要一同出席的,只是临时出了点急事,只得先赶过去处理,还不忘在电话里交待一句。
陈思思撇了撇嘴,“他什么时候收买你了吗?”
凌华清认真思考半晌,义正言辞道:“没有,我觉得他估计是怕你喝多了酒品不好,免得闹了笑话。”
事实上类似的事情还真发生过,陈思思“嘿”了一声,“不带你这么拆台的啊。”
庆功会的后半场进行得十分顺利,只是凌华清太高兴了,没忍住多喝了几杯酒,劝酒的反倒成了醉酒的那个,最后还是被庄穆玄直接抱回车上的。
香槟的后劲有些大,狭小的空间空气不流通,车还没开出去凌华清便已经拧着眉,一副难受的表情。
庄穆玄原本是见她高兴便也没拦着,现在这样也只好把司机给叫了过来,然后一把抱起凌华清坐到了后座,直接让人歪着脑袋靠在了自己肩上。
醉酒的人这时有了片刻清明,身形微晃地直起腰来,两手捧着庄穆玄的脸颊把人挤出来嘟嘟嘴。
被此举弄得哭笑不得的庄穆玄还没动作,她却又直接将带着酒意的唇瓣贴了上去,亲完之后还不忘意犹未尽地舔了几下。
酒意熏人,庄穆玄简直被她的行为撩出火来。好在这时司机匆匆赶到,车里旖旎气氛一时消散了大半。
发布会的顺利举行算了开了个好头,新品牌得以顺利上市。
再加上发布会时以薄佩雅作为主秀模特的新闻铺天盖地,算是免费做了次宣传。市场反响要比想象中还要好上许多,凌华清和Jason简直忙得脚不沾地。
她累得倒头就睡,要不是庄穆玄提起,凌华清还真忘了廖青青那回事了。
庄穆玄贴心地给她做着头部按摩,无意间想起白天时的电话,便随口道:“今天廖老又给我打了电话,说是警方那边现在最新消息称,如果你坚持不和解,廖青青是肯定免不了牢狱之灾的。”
凌华清闭着眼睛,“你想给她说情?”
“你想到哪里去了?我不会干涉你做出的决定,况且我也认为你是对的。”
两人在这事上达成了共识其实也就没什么好说的的了,只是凌华清没想到,好不容易在家休息的周末,庄老居然会亲自找过来。
为的居然还是廖青青的事。
“这茶不错,你有心了。”庄老放下茶杯,言辞间丝毫不掩饰的是对凌华清的赞美之意。
凌华清很少从长辈那里收到夸赞,有些不好意思道:“没有没有,只是听穆玄说您喜欢喝茶,所以才多留意了些,并没有费多大工夫的。”
大多数时候,见长辈她都是同庄穆玄一起的,难得一个人,总难免会有些拘谨。
庄老笑了笑,继而道;“爷爷也知道你是聪明人,就不拐弯抹角了。”
凌华清有些错愕,便听他接着道;“其实这次过来,我是想劝你放过廖家那孩子的。他们都说得饶人处且饶人,但爷爷知道,你受了不少委屈。”
庄老虽然平日不跟他们住在一起,但当时发生那样大的事情。就算庄穆玄有意隐瞒都不可能瞒住,他自然也清楚知道发生了什么。
只是这话反倒令她不解了,既然知道如此,他却为什么还要为廖青青说话?
凌华清思忖片刻摇摇头,“爷爷,其实我并不觉得委屈。我只是觉得,廖青青应该为她做错的事情付出代价。”
“而用法律衡量这一切,是最为公平的方式。”
如果真的只是为自己的遭遇所委屈,其实并不一定要这么做,有很多办法都能让她轻松报仇。只是凌华清不想自己也成为廖青青那样的人。
庄老对此其实也有所预料,“知道你就是这性子,只是廖家答应将廖家手里的股份都转让给你,并且一家人搬离国内再不出现在你眼前。”
凌华清眉梢一抬,这么一说的话,这件事情多少还有那么一点可谈性。
廖家人为了把人捞出来着实想了不少法子。
只是在凌华清和庄穆玄那里都碰了壁,最后实在没了办法,只得给出了最大的诚意直接找到庄老那里去。
约莫是年纪大了,他也不像以前那般斤斤计较,思虑过后才把这事应了下来,却没把话给说死。
毕竟认识凌华清这么长时间了,也知道她性子倔,能不能说通还真不一定。
见凌华清面上没出现太抗拒的神色,庄老这才接着道:“这不失为一笔好买卖,你真的不考虑一下?”只赚不赔的买卖,可不就是一笔好买卖嘛。
慎重思考了一番,凌华清还是把这事给答应了下来。
她这边作为受害者松了口,事情办起来也就要快的多,廖青青很快便从看守所里被放了出来。
廖家人还算守信,一切事情尘埃落定后便找人来亲自处理了股权赠送的事宜。凌华清本以为见面时免不得被讽刺几句,没曾想老人家出乎意料地平静。
所有事宜处理妥当,律师先行离开,会议室里只剩下了凌华清和廖老二人。
凌华清看着这个肉眼可见苍老许多的老人,心里泛上一丝不忍却又很快消散,她走到他面前,表情平静地伸出手,“一路平安。”
方才律师提过,廖家人的移民手续都已经办妥,明天的飞机便会飞离这片土地。
廖老似乎有些诧异,半晌还是伸出手回握,而后撑着拐杖走了出去留给她一个略显落寞的背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