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图微微一笑,看着在场激动的三人,说道:“道!”
“我就知道!”段智兴激动的一拍大腿,哈哈笑道:“朕的皇室藏,仙长尽可以去看!”
“陛下也是想要长生大道?”沈图平和的看了一眼段智兴,说道,“可惜,在下所知道的修行法门真的不是陛下想要的,而且……陛下也修行不了。”
“为什么?”段智兴被这一桶凉水浇了个底透,看着沈图问道。
沈图哈哈大笑道:“元阳童身!”
在坐的都是男人,自然沈图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,顿时也都莞尔不已,那段智兴一脸的惆怅,他从未如同痛恨自己这寡人之疾!早知有如此遇,段智兴宁可放弃皇位,成年前就遁入空门!
同样失望的还有黄药师,他也是有了家室的,对于这份擦肩而过的缘也是失望不已,一脸羡慕的看着王重阳。
段智兴看向了王重阳的眼神也是满满的羡慕,但是随即,他便笑道:“既然朕无仙缘,但是请仙长在我大理多住些时日还是可以的吧,沾沾仙气,指导一下功夫进益也是好事!作为回报,沈仙长可自由出入朕的藏楼!”
说完之后,便一拱手,退了出去,那黄药师也是如此,他可不如段智兴有一个国家,也不如王重阳有一个门派,他手中只有一个孤零零的东海桃花岛,实在是拿不出什么东西给沈图,只能随着段智兴一起退出。
出了门之后,待走出了一段距离,黄药师对段智兴一拱手,笑道:“段皇爷不愧是皇家出身,这一手心倒是用的熟练的很啊!”
“明人不说暗话,既然你也看出来了,自然是知道我的苦处。”段智兴苦笑的摇了摇头,“这样子的人可遇不可求,既然碰见了,怎么能轻易错过,即便原本没有亲近的可能,创造会也要亲近一番,好生相处,总归没有坏处,更何况……高家逼人太甚了啊!”
“我不过是个江湖散人,你那朝堂的一套就不要给我说了,但是,尽管我没有那御剑飞仙的本事,护佑两三个人还是没有问题的。”黄药师正色道。
“有劳岛主了。”段智兴对黄药师点了点头,又走了步之后,段智兴猛然间对黄药师小声问道,“你看那沈图……真的……”
“你说呢?”黄药师笑了一下,撇着这皇宫的院墙,反问道。
段智兴没有说话,长出了一口气,将心中的郁郁之气张口吐出,感觉好了许多,只是那份痛惜之心,更加的深了。
留在中的沈图对王重阳笑道:“如今就我们两人,王真人……”
王重阳忙道:“仙师面前不敢妄称真人!”
沈图很是尴尬的摸了摸自己鼻子,心中有些发苦,也有些暗暗的小得意,如果让那些龙门派各位祖师知道了他们的重阳祖师爷叫自己仙师,会不会气的从坟地里跑出来?不过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边的葛长庚,沈图又将这份发苦按了下去,南七真的白玉蟾成了自己玄真派的徒弟,北七真的祖师成了自己的粉丝,三清道祖啊,好生的恶趣味!!
沈图嘴角一笑,对王重阳道:“贫道也是初入门径,对这修行也是一知半解,摸着石头过河,能给你说的确实不多!”
王重阳对沈图说的这些并没有往心里去,只是觉得这人谦虚了,可是沈图自己知道,他说的是真的,沈图现在修行的所有法门,都不是一个体系的,杂乱的很,有全真的内丹术,有龙虎山的符咒,他在进入了这里之后,第一件事想的便是寻一套道藏,不管是洞神洞玄洞真还是太平太玄太清,他必须要理清脉络才行。
同时元神的修行也提到了程序上,元神不是说三灾过了之后有了元神就万事大吉,这才仅仅是开始,就像是恋爱,不是说结婚了完了,以后还有过日子在等着。
沈图如今的元神状态就是领了证结了婚,却完全不知道怎么相处,而接下来的修行就不再仅仅是炼气打坐了,而是要锻化元神,掌控元神!
一边的王重阳看沈图久久不语,也不着急,便在一边等着,半晌之后,沈图回过神来,对王重阳不好意思的一笑,赫然道:“王道长,请问你练的《先天功》到了什么层次?”
“哦?”王重阳一愣,“仙长也知道《先天功》?”
沈图脸上有些发红,点了点头,“不瞒王道长,贫道入道之基,便是这《先天功》。”
王重阳听了什么这么说,脸上兴奋神色更浓,忙道:“已经圆满!阳火也已经止闭了。贫道入手这《九阴真经》求的便是为了突破现在的境界,可惜……”
“筑基太高,难以为继?”沈图笑着问道。
“没错!”王重阳点了点头,“接下来如何修行全然没有头绪,就像是路走到了尽头,看不见前面的路途,原本还以为他山之石可以攻玉,可惜……”
“难道不行?”沈图问道。
“不行!”王重阳摇了摇头,“虽然同时道门心法,可是也止于最后一步!难以寸进!”
沈图对于这种感觉是感同身受,记得在自己修行时,也是遇到了这种时候,那种感觉,就像是站在悬崖峭壁之上,前面路已经绝了,四顾茫然,惶惶不知本心,一般人遇到这种时候,有的跳了下去,化成一具白骨,有的退了回去,苟延残喘度日。
沈图看着王重阳,对他说道:“王道长可知道道中有一个《胎息经》?”
王重阳一脸的茫然。
沈图笑着将《胎息经》中的内容一字一句的诵读了出来,听在王重阳的耳中,其中每个字节都是犹如黄钟大吕一般,悬崖边的路是没有,可是这部经便是渡海的船!
沈图说完,也不理会已经入定的王重阳,带着身边的葛长庚便离开了小院,在附近的御花园中看起了花草。
“师傅,那《胎息经》感觉很玄妙,您给给我讲解一下吗?”葛长庚一边抚摸着手中的蛤蟆,一边瞪着大眼睛看着沈图。
沈图摇了摇头,“你的《先天功》还没有入门,《胎息经》对你来说就是天,讲解了对你没有一点好处,反倒让你心生顾虑!”
“哦!”葛长庚听了之后,便不再纠结,而是继续抖起了蛤蟆。
沈图哭笑不得的对葛长庚笑道:“你再玩这东西,我就给你起个道号!”
“师傅终于要给我起道号了?”葛长庚双眼一眯,笑着对沈图说道,“您准备叫我什么?”
“白玉蟾!”沈图笑着,终于将这个在道史上赫赫有名的三个字说了出来!
“啊?”葛长庚一愣,苦笑道,“师傅,您可别逗了!”
“不是逗你。”沈图心中恶趣味暴涨起来,哈哈一笑,吟诵道:“白玉蟾,白玉蟾,九霄居广寒,常伴月桂树,口吐长生蜒!”
“好玩,好玩!”这时周伯通突然从一处花丛中窜了出来,笑着在地上打滚道,“明明是个人,却起了个蛤蟆名!好玩,真好玩!”
“周伯通!你给我出来!我看见你了!”一个女人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过来。
周伯通连忙捂住自己的嘴,神色慌张的对两人小声道:“别说见过我,一会再陪你们玩啊。”
说完,就见他运起了金雁功,脚下一蹬窜出了老远,落在了另一棵树上,身子左右一晃荡,借着树叶遮住了身形,不细致看还真发现不出来。
这时候御花园中跑出来了一个身穿劲装女人,这女人长得倒也漂亮非常,只是如今模样很不好看,怒目圆睁,柳眉倒竖,发髻散乱,长着鼻孔喷着粗气,手中握着宝剑,气势汹汹的环顾了一下,便奔着沈图这边跑了过来!
“这位道长!可看见周伯通了!”
“见了!”沈图一说完,那边树上的叶子便是一抖。
“他在哪?”
“跑了!”沈图笑道。
“可恶!”那女人咬着银牙跺着脚,又寻了个方向追了去,一边跑,口中还喊道,“周伯通!再给我打一场!这次我肯定能赢你!”
不用想沈图就知道这女人是谁,射雕中能把周伯通追的这么惨的女人只有一个,便是段智兴的刘贵妃,后来的瑛姑。
沈图这边还在想着,那边周伯通从树叶丛中露出了一双眼睛,瞧瞧安全了之后,才一下跃了下来,哈哈笑道:“你这牛鼻子倒也义气,我请你吃糖!”
“你什么时候……”沈图看了一眼周伯通的背后,笑着问道,“你招惹的是谁?”
“谁知道是谁,”周伯通一脸烦恼的说道,“女人真麻烦,胜了她不行,输了也不行,真是比我师兄还让人头疼!”
“原来我这么让你头疼啊,师弟!给我回抄十遍《道德经》!抄不完不准吃饭!整天就知道玩闹!”王重阳呵斥完周伯通之后,又对沈图说道,“沈道长,真是不好意思了,让你看了笑话。”
沈图摆了摆手,“没什么笑话,我倒是很羡慕你的师弟啊。”
“他有什么好羡慕的,没心没肺,一个长不大的大孩子。”
“赤子婴儿说的也就是这样的人啊。”沈图呵呵一笑,没再继续往下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