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29章她身上的味道
囚室，很安静。
屏退了所有人，赫连肆是自己一个人进来的，就连欧冠声也没有进入里面。
里面光线很暗，全部的灯开开了……亮是亮了，但是也刺眼。
“啧！”陈柯闭眼咂嘴，“能把灯关了吗？这一套对我不管用！”
他没看来人，大概是以为又来提审了。
赫连肆没有坐下，笔直的站着，“你……原本叫什么名字？”
“……”
陈柯愣了一下，扯着眼皮睁开眼，看到赫连肆时，已经并不惊讶了。他要比赫连肆年轻不少，这个时候笑起来的样子，竟然像极了很多年前的赫连肆……或者，应该说，陆谨轩！
“呵呵。”
陈柯勾唇，笑了，“你真是不笨，这才几天？已经知道了？”
“说吧。”
赫连肆拉开椅子坐下，一副要和他长谈的架势，“你被拐卖时，已经十二岁了，该不会不记得自己的名字吧？”
“哼。”陈柯哂笑，视线呈现一种游离状态，像是在看着赫连肆，又不像是在看他，“你真能装啊！我叫什么？这种问题还需要问吗？你既然来见我，想必是知道了。”
之后，是很长时间的沉默，两个人都没有说话。
赫连肆的手在桌面上有节奏的敲击着，他的定力常人一般不能比。
到底是陈柯憋不住，“你有话没话？没话滚！”
“谁教会的你， 这样和兄长说话？”赫连肆不冷不淡，但是声音里却透着股震慑力。
陈柯愣住了，没有想到他就这么把他们的关系戳破了！
“你……”陈柯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，眼睛瞪的老大，“你、你！”
“啧！”赫连肆蹙眉，啧了一声，“离家时已经十二岁了，你的教养呢？十二岁，已经不是小孩子了！”
陈柯这时彻底僵住了！
——这个人，和印象里的兄长竟然还是一模一样！
没错，十二岁的男孩子，在陆家已经不能算小孩了！
有记忆以来，陆宇森和赫连霜的关系一直就不好，陈柯对父亲的印象很淡，他可以说是兄长一手代带大的……十二岁的他，已经优秀于寻常孩子很多。
可是，为什么抛弃他？
陈柯攥紧双手，他曾经有多敬爱这位大哥，此后就有多嫉恨他！
此刻，陈柯怒视着赫连肆，吼道，“你少跟我说什么教养？是，我就是这个德行！但是，我不会像有些人一样，道貌岸然！”
赫连肆挑眉，“你是在说我？”
“哼。”陈柯哂笑，“难道不是吗？要论装，这世上没有人能赢过你！行了！不用再装了！你都赢了，整个Z国都是你的了！还需要在我面前装什么？你至于吗？”
赫连肆眉头紧锁，“我装？为什么这么说？”
“我他妈就不该信你！”
陈柯腾的一下站了起来，双手用力拍在桌面上，身子微微前倾，“一切，都从那个古董火机开始的吧？从那个时候开始，你就准备抢走的我一切！傅宪林的女儿是我的！包括你现在的位子，也是我的！”
傅宪林的女儿……婉婉？
赫连肆记不得了，头疼的扶着太阳穴，“什么意思？”
“什么意思？”
陈柯冷着脸，“大哥，你找到那枚古董火机了吗？”
“嗯。”赫连肆微一颔首，“是，找到了。”
“那是我的！”陈柯怒不可遏，“你该不会告诉我，你忘了……那东西是你后来从我这里拿走的！我是不知道那个东西代表了什么，如果不是听说傅宪林的女儿嫁给了你……我还会一直被蒙在鼓里！”
这些，都是赫连肆所没听说过的。
“昱轩……”
“住口！”陈柯摇着头，情绪激动，“不要这么叫我！我从来不知道，那是傅小姐选未婚夫的信物！但是，那个东西是我的……也就是说，当初傅小姐选的是我！”
赫连肆眉头紧锁，头疼感又上来了。
“你好啊！好大哥啊！”陈柯红着眼，“做大哥的就是像你这样，从年幼的弟弟这里，悄无声息的夺走他的东西？而后除之？”
面对这种质问，赫连肆根本无从解释。
而且，陈柯情绪太激动。
“我看……”赫连肆站了起来，“你需要冷静。”
“我不需要！”陈柯狠狠剜着赫连肆，“陆谨轩，我恨你！是你把我耍的团团转，让我有家归不得！是你，把我变成了今天这样！从你抢走那只古董火机开始，我们就不是兄弟了！”
话音刚落，两个人都怔住了。
赫连肆扶额，看了他一眼，“你自己待着，冷静了我们再谈。”
“啊……”
身后传来陈柯压抑的低吼，赫连肆眼前一重一重的发黑。
走到门口，他脚下一软……
“总统！”欧冠声疾步上前，慌忙扶住他，“您怎么了？来人啊！”
——
赫连肆睡着了，但是睡的很不安。
好像是在做梦……
非常大的庄园，他是去做客的，但是深夜了，他还没有休息。
突然间，房门开开了。
一个小女孩，扎着公主头一蹦一跳的进来了，“小哥哥。”
“嗯？”赫连肆对着她笑，似乎是认识她，朝她伸出手，“是你啊！这么晚了，怎么还不睡？”
“小哥哥。”小女孩爬到他身上，肉嘟嘟的胳膊圈着他的脖子，“我一个人睡不着，我要和你一起睡。”
“这……”赫连肆犹豫，“你的奶妈呢？哥哥还是带你去找 奶妈吧？”
“不要。”小女孩抱着他不放，“我要和哥哥一起睡！”
小女孩娇嗔的模样，让他实在不忍心拒绝。
赫连肆最终点了点头，“好。”
小女孩高兴的钻进他怀里，笑嘻嘻的弯了眉眼，“小哥哥，你要在我们家住多少天？”
“不知道，也许还有好些天。”
“哈哈！”小女孩很高兴，大笑起来，“那，我每天晚上都来找你睡觉觉，好不好？”
“……”赫连肆觉得她着实可爱，没有多想，“好。”
小女孩掏了掏口袋，“呀！本来有礼物要送给你的……找不到了，那，桃桃就把自己送给你吧？”
赫连肆也笑了，“好。”
小桃桃，窝在少年怀里，睡着了……那样的日子，伴随了他一段年少时光，小女孩身上的味道，也成为他记忆里不可抹去的、浓墨重彩的一笔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