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叮,人工智能玛姬为您服务。”
地下实验室里响起了一道充满磁性的女声。卡岚颔首,将手中的资料平摊在桌前,说道:“玛姬,我要开启《禁录》。”
“声纹解锁,使用者一组组长卡岚,八级权限。”玛姬的声音再次响起,“可开启《禁录》中的神力为【姬侍】,【冥火】,【无尘】。”
“以我的权限也只有三种么。”卡岚摸了摸下巴,“我想要更高级别的储存神力,用来激活【人皇】的遗物。”
“对不起,您没有开启比【无尘】更高等级的储存神力的权限。”
雷诺侧过身子,小小声的对卡岚说道:“导师大人,我认为【姬侍】应该就足够了,【无尘】都有些夸张了吧。我记得去年这个时候,八级权限还只能开启【姬侍】和【冥火】呢。”
卡岚怒了:“我可是一组组长,权限为何如此之低?!等等,我为什么是八级权限?”
“你忘了吗?三年前您因为过失而被长老院处分——”
“行了行了,不用你刻意提醒我。”卡岚没好气的说道,“玛姬准备吧,开启【姬侍】。”
“叮,收到。”
真希望有用啊。卡岚在心里默默想到,实际上私自动用《禁录》的神力已经算是违规了,就算是相对安全的【姬侍】和【冥火】,解禁前都需要上报长老院。现在看来,院长基诺还是给了他一定的支持,真是头疼啊,如果不是三年前的处分,现在的他大概可以直接动用那个孩子曾经的力量了吧。
那个名为【天谴】的神力。
咔嚓。
身前的圆桌缓缓分成四份散开,带着寒气的白雾从地底一点点的冒了出来。一只特质的机械臂拖着黑色的金属箱缓缓上升,最终到了与圆桌持平的高度才静止下来。卡岚给了雷诺一个眼色,雷诺便上前,擦去了金属箱上的白雾,露出了镀金的【THIRD】标识,随后他打开了箱子。
箱子里躺着一个破旧的芭比娃娃。
在场的所有炼金师都起身,神色严肃的凝视着箱子里的娃娃。
卡岚轻声道:“安德丽娜前辈,请再帮我们一次。”
雷诺将娃娃抱进了封闭的实验室里,放在了那把古刀的正下方,而后退出了实验室。在他离开后,人工智能玛姬开始运作,将实验室完全封死,唯一能够出入的金属门更是多加上了三道保险。
年轻的精灵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场景,她走到卡岚身边,轻声问道:“导师,这是?”
“安德丽娜,曾经是我院最出色的【极优】。”
……
“叛军已经攻破东城门了!”
“我的天啊,赶快跑吧,南门还在王国的士兵的控制下,我们从那里走。”
“该死,我的宁愿被叛军砍掉脑袋也不愿意和王军走,都是一个下场。我之前看到西门那边的城墙被投石机轰塌了,我们从那里跑吧。”
叛军攻破王城,城破,国灭。听说国王早已被他的骑士护着离开了王城,并放言自己一定会回来的,就像十年前他攻下这里一样。王城里的难民们正在为留在王城被名为叛军的“老虎”杀死,还是跟着名为王军的“豺狼”一同前往下一个深渊。
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做出选择。在那被巨石破坏的教堂钟楼下,一个小女孩躲在废墟里,抱着她的娃娃瑟瑟发抖。她是战争的孤儿,神父早早的和国王的军队一同离开了王城,被抛弃的孤儿都被掩埋在了废墟之下,以至于只剩下了小女孩,以及小女孩怀里的娃娃。
她不知道这个娃娃陪了她多久,自有意识开始,娃娃就从来没有离开过她。她一直在想,等到自己长大了,大概也会像娃娃一样有着一头及腰的金色卷发吧,只是她好像等不到那个时候了。
也不知道过了多久,十几个叛军将她团团围了起来。他们还从未见过这么漂亮的小女孩,明明看起来还是那样的稚嫩,但却像是一朵即将绽放的花苞。他们甚至能够想象到小女孩长大后该是怎样的倾国倾城。
叛军们交头接耳的说了些什么,小女孩没有听清。只是他们在交谈过后,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似的,狞笑着朝她走来。她微微的低下头,全身上下都在颤抖,眼泪滴在了漂亮的娃娃上。她的确不知道叛军想要干什么,但她知道母亲就是这样死去的。
叛军将她的娃娃丢了出去,狠狠的踩了几脚,精致的娃娃变得破烂不堪起来,但她无力阻止,只能蜷缩着小小的身躯,等待着命运的审判。
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生。
她疑惑的抬起头,看见那些面目狰狞的叛军全部倒在了地上。一个漂亮得过分的金发女人站在她的面前,手中提着长剑,剑上满是血渍,女人的金发在风中飞舞。
“你是谁?”小女孩怯生生的问道。
“我是你的【姬侍】,安德丽娜。”女人轻声说道,“从今往后,没有人能够再欺负你。”
……
雾死死的捂着嘴巴。
因为那个娃娃不见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紧闭着双眼的金发女骑士。女骑士悬浮在半空中,身后漂浮着耀眼的金轮。而在金轮后,还有一个半透明的金发女孩,宛如后世的立体投影。
小女孩朝卡岚点了点头,卡岚尊敬的弯下了腰。在雾的印象中,卡岚还从未对院长以外的人行过礼,明明他的骄傲如同他的银发那样苍劲。
女骑士缓缓的睁开眼,伸出了“虚无”的手,握住了古刀的刀柄。
……
哐当!
锅铲掉到了地上。阿妮愣了愣,不解的看着紧紧抓着右手手腕的白一泉。
“怎么了?”
“不,不知道。”白一泉擦了擦额头上的汗,“刚刚手腕突然好痛,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。”
“这样吗?那没事了吧。”
“应该,没事了吧。”白一泉从地上捡起了锅铲,“你能不能先回客厅,我不会偷吃的好吧。”
阿妮撇了撇嘴,转身离开。白一泉看着阿妮的背影,轻轻的吐了一口气,而后低下头,看着有些发红的右手手腕。他还从未感受到过这样的痛楚,就好像有人用刀子割开了他的血肉,磨着他的骨头。
是错觉吗?
白一泉看着锅铲里倒映的自己,脸色苍白得可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