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微微下意识地抬头,那不经意地一瞥后,立即惊呆了。
马车上男人穿着一身黑色西装,同一色系领带,白色衬衫,银色马甲,远远望去,英气逼人。
而这身着盛装人……竟然是弗里茨!
弗里茨半侧着身体,单手驾着马车,姿势洒脱,气场惊人。映着背后蓝天花田,宛如一幅美丽油彩画。
见他靠近,人们不由自主地退开给他让道。林微微伸手撑了下草地,慢慢地站起来,不由自主地仰起脸,望向他。阳光底下,他面容变得有些不真实,唯有那双精锐绿眸,闪烁出比阳光刺眼光芒,让人悸动。
他收紧马绳,停住马车,深深地看着她。这一刻,就好像有人按了暂停键,就连风声也戛然而止。两边人影纷纷淡去,彼此眼中只有对方。弗里茨凝视了她好一会儿,然后,嘴角轻轻一抿,弯出个动人曲线,那对小酒窝再度展现。
睽睽众目之下,弗里茨探□体,将手递给她。然后,用所有人都能听到音量,看着她眼睛,一字一顿地道,“我,来找我公主。”
这一句话短短,却被他说得如此煽情。这样场合下,又是从一个大帅哥嘴里说出,林微微一颗芳心顿时沦陷了。她咬着嘴唇,心跳得无法自已,如果这是一场梦,那么请不要这么醒来。
见她怔原地,弗里茨向她扬了扬眉峰,嘴角笑容清晰。重复这个邀请动作,直到她将颤抖手,放上了他掌心。
他一把握住,放唇边亲吻了一下。这画面就只给人一种感觉,那就是,某个坐着马车四处漫游王子,原野乡村里,突然遇到了令他怦然心动女孩。而这个幸运女孩,就是她,林微微。
跨上马车,他身边落座。弗里茨旁若无人地扶住她脸,亲了下她嘴唇,然后扬起马鞭,再度启程。
从出现到离开,除了微微,他就没正眼看过任何人,甚至连婚礼主人都没有。他弗里茨就是这么嚣张,随性来,随性去,谁也请不动他,谁也留不住他。
马车走公路上,这一路,带走了所有经惊艳羡慕目光。
“啊啊啊,这才是童话里王子!”人群中,不知是谁这么感叹了一声。
轻轻一句话,炸醒了同样被震惊倪娜。她脸色很差,几乎挂不住笑容,对她来说,这无疑是当头一棒。本以为,这是杨森给自己惊喜,摆好了姿态,欢喜迎接。谁知道,不但不是,反而让林微微抢走了原本属于她风光,让她从今天女主角,沦为了女配角。事实上,不仅是她,甚至是身为郎杨森,都被抢去了光彩。
弗里茨这一下乍现,太过惊艳,而他气场又太过惊人。大家脑中始终逗留着他驾着马车缓缓走来那一幕。即便是被布置得穷极奢华大奔车,也变得黯然失色。
林微微回头瞧了眼缩小成一团人群,觉得有些不可思议,不禁叫道,“弗里茨,你确定不是来砸场?”
他无所谓地耸了耸肩,他只是来接他公主,至于其他人什么想法,他才管不着。
“你哪来马车?”
“租。”
德国马路上还有骑警呢,租一辆马车乡野间兜风,想法虽然奇特,但也不是不可能。
“怎么会想到租马车?”她忍不住问,现代人能想到浪漫都与奢侈有关,不是大奔就是保时捷,租辆具有返古风情马车,还真是少见。
听她这么问,弗里茨不由转头看了她一眼,道,“是你自己说,希望看到赶着马车王子。”
囧!
“哎呦,我那只是随便说说,开个玩笑而已,你居然当真了。”她暗自吐了下舌,思忖,幸好那天她是说要王子,没说要裸男。要不然弗里茨这人大脑神经有异于常人,真脱光了来接她,伤不起啊。
小时候,爸妈带她骑过马,可是这样马车还是第一回坐。清风吹过,耳边马蹄声连连,这样一个金色上午,真是惬意舒适。
“我都不想去参加婚礼了,还是坐着马车兜风开心。”
闻言,弗里茨转过头,眼阳光底下,他绿眼睛尤其清澈,好像莱茵源头河水,闪着碧波。他说,“好,我陪你,你去哪,我就去哪。”
他话淡淡,却一下子撞进了她心湖深处,怔忡了好一会儿。
讨厌,没事那么煽情干嘛!被他看得怪不好意思,林微微伸手推了他一下,打个哈哈,道,“我说笑呢。”
“可我是认真,很认真!”他顺势抓住她手,贴自己胸口,收起那玩世不恭笑容,神情严肃地道,“我爱你。”
不是第一次听他表白,可心还是突突直跳,林微微转开视线,低声道,“才不是呢。”
弗里茨微微一笑,左手板正她脸,然后凑近嘴唇,纠缠了上去。伸手勾住他颈子,她回应着,用心去感受他这份情深意重。
两人正吻得难分难解,突然马车剧烈地震荡了一下,要不是被弗里茨抱着,林微微差点翻下车。
“怎么了?”她惊魂未定地瞪圆眼睛。
“没人赶车,马跑离公路,跑上田野了。”
额!
弗里茨捏起缰绳,将马重赶回原路。
林微微拉着他袖子,问,“对了,我礼服呢?”
身体向后仰了仰,他从车厢取过一个粉色盒子,打开盖子,那件白色短纱裙静静地躺里面。
林微微拿出来比了比,道,“待会去厕所换。”
弗里茨按住她道,“就这里换吧。我想看你一会儿艳惊四方样子。”
“这里?”林微微转头看了看,道,“这又不是全封闭马车,怎么换?”
“没有人。”
“你不是人啊”
“你可以忽略我。”说着,他凑过头,她耳边悄悄地道,“再说,又不是没看见过你赤身*模样,有什么好害羞。”
被他话说得脸红耳赤,她转过头,哼了声,“不行。我还是去城堡换。”
弗里茨是个霸道人,哪肯就这么让步。见她不乖,也不罗嗦了,索性屈身向前,直接去扒她衣服。
“啊啊啊啊。”她尖叫着向后退,双手捂住胸口。疯了,这男人要施暴了。
见状,弗里茨挑起嘴角,露出一个坏笑,道,“你可以再叫响一点,把这里农民引过来,让他们围观。我不介意。”
这话果然有效,林微微立即闭嘴。真是要被他气死鸟,用力咬了口他手臂,咬牙切齿地道,“你这混蛋。”
他掏掏耳朵,厚着脸皮把咒骂当补品吸收了。
不敢动静太大,以免把礼服撕烂了。武力面前,弱小群体只能忍气吞声,不得不向残酷现实投降啊!她举起双手,叫道,“我换,我换。”
弗里茨这才松开手,靠车门上,好整以暇地监视她。
幸好这里是静僻乡野小道,只有他们俩人俩马,确定不会有唧唧歪歪事情发生,林微微开始换行装。
弗里茨看着她脱衣,一路过足眼瘾不说,还要旁边技术指导,“唉,我不是让你穿那个情趣内衣?”
“那个太夸张了啦。”一下子从a到,这是量到质飞跃啊,挑战视觉极限。
显然弗里茨不苟同她保守思想,伸手一扯,从后车厢袋子里抽出内衣,扔给她。就知道她会临阵脱逃,所以,他是有备而来。
“真要穿么?”
他挑了挑眉,虽然啥话也没说,他表情却表达出了他此刻想法。要么你自己换,要么我帮你换。
林微微叹了口气,道,“我换,但你转头过去,不准偷看。”
一人退一步,很公平。弗里茨点头,依言转身。
弗里茨伸手撑着下巴,望向远方田野,虽然眼睛不她身上,可脑袋里依然能够清楚勾勒出她模样。
听见她叫好声音,他回神,上下打量着她。胸大了,身体曲线自然变得加玲珑有致,弗里茨满意地伸出拇指,毫不吝啬地送上称赞,“很性感。前后判若两人。”
“哈,谢谢夸奖。”林微微学着他样,斜靠车门上打量他,用评判语气道,“今天你看起来也很不错,就像一个王子。”
他挑眉,“我本来就是个王子。”
“你?什么王子?吊丝王子吗?”
弗里茨一本正经地道,“我母亲是沙俄公主。”
噗,林微微一个隐忍不住,顿时笑喷了,公主,还沙俄。哈哈哈。
见她笑,他也跟着笑起来,阳光底下,绿眸闪闪。
决定给他扫扫盲,省得他没节操地乱吹,林微微道,“1919年一次大战之后,沙俄就被共党拿下,取缔帝王制度,哪来公主?牛皮吹破了吧。”
他赞赏,“你挺聪明,看来是骗不了你。”
她洋洋自得,“那当然,也不看看我学是啥专业!哼。”
弗里茨望着她,突然道,“别动。”
被他吓了一跳,林微微僵硬着身体,不解地回视。还以为他要干嘛,结果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绒盒。
“什么东西?”她好奇地问。
弗里茨打开盒子,一条镶着绿宝石水晶项链安静地躺里面,阳光一照,便折射出五彩光芒。
“俄罗斯公主遗物。”
她摸了下珠宝,不信,“真?”
“当然是……”
正想表示不可思议,就听见弗里茨声音耳边继续传来,“假。我街上小店看见,觉得有趣,随便买。”
“我就知道。”她一脸果然如此,哼了声,“又不是博物馆,你怎么可能会有贵族遗物。”
弗里茨但笑不语。
第一次收到他礼物,先不论价值如何,这至少是一份心意,她不由地沾沾自喜。看着弗里茨,她咯咯地笑道,“不过今天,我就当它是真品了。”
弗里茨撩起她头发,替她戴上项链,然后吻了一下她裸露出来肩头。
冰凉项链贴胸口肌肤上,林微微伸手摸了下,然后拉着裙摆,向他行了个欧洲宫廷礼,半真半假地开着玩笑,“谢谢啦,我亲爱沙俄王子。”
闻言,弗里茨眯起眼睛,露出一个动人笑容,拉起她手背吻了下,“我荣幸。”